第9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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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章
他們上山的時候天已經徹底暗下來。
今夜星光璀璨，夜空好像被油浸泡過，透得發亮，人站在這樣浩瀚的星海下，極易感到自己的渺小，而圓亮發出黃蒙蒙的光澤，真是又亮又漂亮，讓這樣的星空變得溫柔起來。
黎瀟瀟看了會，然後嘆氣。
走在邊上的陳默就說：“幹嘛嘆氣？”
黎瀟瀟難受開口；“星星這麽明亮，明天估計又是個大晴天，到底什麽時候下雨，我受不了了。”
不光她受不了，巡邏營的戰士更受不了，這樣不間斷地開鑿，人是血肉做的，會疼會受傷，可為了他們這些人，巡邏營必定會不計代價開鑿下去。
這種明知道有人在受苦，卻毫無辦法的操蛋境地真是夠了。
她煩躁地踢開一塊小石子，也不期待下雨了，只希望星府那邊那個可以左右思想的異能者快點到，操控發光蟲變出溪水，將巡邏營的戰士們從無盡的開鑿中解救出來。
陳默：“總會下雨的。”
黎瀟瀟反駁：“是要不會呢？”
陳默：“會下。”
她繼續擡杠：“萬一就是不下怎麽辦？”
陳默：“不會的。”
黎瀟瀟不聽他的：“我覺得不會了。”
她剛一下說，陳默就停下腳步，她忽然有點後悔，默哥該不是被她杠生氣了吧，其實她也知道遲早會下雨，可心裏面郁悶所以忍不住擡杠。
“咳！”黎瀟瀟重重咳嗽一聲，“我承認剛才是作了下……”
她的話還沒說完，就感覺默哥的手按在她肩膀上，沈甸甸的，沈得心煩氣躁的心一下穩下來。
“瀟瀟。”
黎瀟瀟直勾勾望著陳默，心想這樣低沈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太好聽了，她以前怎麽沒發現默哥的嗓音這麽醉人，好聽到她湊近聽得更仔細點。
所以她把自己的頭靠在默哥肩膀上，抱住他的腰：“嗯。”
陳默的手就改為撫著她的脊背：“會下雨的。”
黎瀟瀟忍不住笑了，他們都這樣抱著，怎麽默哥說出口卻還是下雨不下雨啊，這麽認真的嗎，她笑完以後，覺得心情輕快很多：“是，會下雨的。”
到底是要給巡邏營的戰士送檸檬葉水，他們抱了一會就繼續前行。
因為巡邏營的人多，她怕檸檬葉水不夠喝，煮了足足二十斤，裝在幹凈的木桶裏拎到山上去。
其實這點東西黎瀟瀟自己就拎得動，但她喜歡和默哥一起拎著走，這讓她感覺很溫馨，即使不說話，這段時間都是美好的。
後面道路上漸漸傳來人語，她往後望去，由於國道兩旁有巡邏營種上的發光牽牛花，所以光線足看得清楚。
“默哥，是何家兄弟，還有王二嫂。”
何家三兄弟是住在他們南邊的鄰居，王二嫂則是北邊的，家裏情況和她有點像，也是女人出來打拼，但情況比她還糟糕，王二嫂還有個年老的婆婆以及年幼的孩子需要照顧，幹活比她狠多了，只是住得比較遠，又住在國道兩邊，所以她們接觸不多。
只是這兩家人怎麽走到一塊去的？
他們也看到黎瀟瀟了，就提高嗓子喊：“瀟瀟，瀟瀟——等等我們，咱一塊走啊——”
黎瀟瀟就停下腳步等他們過來，走進以後發現他們手裏都提著東西，何天手裏提著一盒子不知道是什麽的菜，王二嫂則是拿著一盆熱饃饃。
她就知道這些人也是給戰士們送東西的。
何天掃了一眼她提著的木桶笑道：“咱們想一起了，都想著給戰士們填肚子。”
王二嫂悶聲悶氣道：“這黑燈瞎火的，他們忙著水的事，哪有時間做飯，都是小年輕胃口大著，不吃飯怎麽行。”
王二嫂的婆婆身體不好，在旁邊小聲附和：“是啊是啊，他們家裏人知道，該多心疼啊。”
何天的大女兒就說：“爸，我以後要想像營地的姐姐那樣去鑿墻，你心不心疼？”
何天瞪大眼：“就你，鑿墻？別墻沒鑿開，先把自己的手給鑿穿啰。”
何天的大女兒自覺被看扁了，十分不服氣，讓何地幫自己說話：“二叔，你看我爸說的，女兒有目標，他不支持也就算了，還打擊人，這是什麽爸爸，你幫我說他！”
何地自從看到黎瀟瀟就開始不吭聲，把自己往人後面藏，他知道黎瀟瀟不待見自己，就識趣不往對方眼前湊，免得想起來遷怒他們一家，只是這千躲萬躲，也沒有躲過侄女的插刀啊。
話都問道眼前，何地再不吭聲就太奇怪了，他壓低嗓音含糊道：“是是，回去我幫你說他。”
只希望黎瀟瀟不要遷怒他弟兄，瀟默農場的好東西很多，別處還買不到，比如那個可以清除輻射的蘋果，可比抗輻針要便宜多了，等旱情過去，他們還是想和黎瀟瀟再做生意的。
何天給了他大女兒一下，後者被打得一縮腦袋，察覺到大人之間的不對勁就沒敢繼續嚷嚷。
王二嫂也看出點門道，就不說話了，氣氛一下壓抑下來。
黎瀟瀟面色如常開口：“你們比我想的周道，我就提了一桶子的水，你們帶了能吃的。”
她這一口開，就如春風拂過，一下讓凍結的氣氛回溫，何地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，何天笑道：“水也重要啊，人能三天不吃飯，可不能三天不喝水。”
王二嫂也說：“他們幹得都是力氣活，出汗多，人就渴，我看帶水挺好。”
幾個人說說笑笑，氣氛徹底回溫，似乎剛才的僵硬並不存在。
黎瀟瀟之前讓何家兄弟幫自己挑糞，他們按約做到，幹得是兢兢業業，前面的摩擦她就抵消了，自然不會繼續找何家兄弟的麻煩。
何地感受到黎瀟瀟的善意，是又激動又感激，有了黎瀟瀟這句話，他以後總算不用夾著尾巴做人，老被兄弟嫌棄，不讓他出來拋頭露面。
三家人邊走邊說很快就來到放水口。
黎瀟瀟下午看到三米寬的石壁破口，現在已經被擴寬到五米，幹涸的小溪水位也上漲到原來的三分之一，到明天這個水位也許就能徹底漲上來。
這裏人來人往，每個人表情都繃得很緊，看起來非常忙碌，黎瀟瀟是過來幫忙，而不是過來拖後退的，一時之間也不敢打擾他們，就站在一旁觀望，就提議道：“要不咱們把東西就放在這？”
何天舉雙手讚成：“這個好這個好，就這麽做。”
他也不想幹擾戰士做業。
王二嫂也覺得行：“那放在顯眼點地方，你們有沒有帶紙筆？貼張條子在上面，免得他們不吃。”
何天郁悶：“誰會在身上帶紙筆？”
黎瀟瀟自然接口：“我啊。”
她施施然從挎包裏拿出筆記的和筆，寫下檸檬葉水和食物是他們送的，夾在木桶的提手上。
何天傻眼了：“黎場主，你咋還隨身帶這個？”
黎瀟瀟晃晃自己的筆記：“這可是好東西，平時我種田餵雞的各種發現，全記在這本筆記上。”
何天看那筆記寫了大半，就知道黎瀟瀟沒說假話，她是真拿著做記錄，而不是裝裝樣子，心中不由感慨，難怪人家可以把日子過得這麽紅紅火火，是下了苦功夫的，之前他還有點嫉妒黎瀟瀟的運氣，現在就沒了。
能成功的人，運氣的確是好，但不可能只靠運氣，這樣長久不了。
既然東西送到了，他們就回去了，免得在這裏礙手礙腳，戰士需要做事，還要照顧他們，而且當面送食物戰士肯定是不收的，現在這樣正好。
黎瀟瀟下山的時候，還遇到另外一批人上山，看著都很眼熟，是附近的住戶，現在來郊區的人越來越多，雖然也能成為農場主，但分到的地沒有他們這些第一批的多，地勢也不如他們的農場平坦。
雙方打過招呼分開，何天回想剛才那些人的表情：“都挺高興的。”
王二嫂嗤他：“當然高興，有水了你不高興？”
“高興啊，怎麽不高興，”何天表情認真，“當真是松了口氣，之前睡都睡不穩，身上仿佛壓了座大山，現在大山總算沒了。”
剩下的人雖然沒說話，但都特別理解他的心情，大家對大災有心理陰影，十年前的那一次太狠，一下把他們從美好生活打回解放前，那十年的過往沒有人想再來一遍。
黎瀟瀟不想聊這個，就說起別的：“何天，你送的那個菜是啥，賣相不錯，我看茶山農場沒有種。”
何天：“哦這個啊，是在我農場裏發現的野菜，也不知道叫什麽，吃著口感滑嫩，甜甜的，”
黎瀟瀟聽到口感甜甜的，就想嘗嘗這個味道，她仔細回想剛才那個菜的樣子，沒在自家農場見到過，有心向何天買一些，轉念一想現在誰家都在囤貨，何天不一定會賣，就沒開那個口，免得氣氛尷尬。
沒想到天地看出她的心思直接說：“你要是想要，我們那還有多的。”
她當然不會拒絕：“要，我買一斤。”
回去的路先經過何天的農場，她先去他們拿了一斤的野菜，見天色實在太晚，就說明天再把紅薯面送來，大家當鄰居那麽久，何天相信黎瀟瀟的為人，自然沒有異議。
黎瀟瀟就提著一袋子的野菜回家了。
她想到廚房水缸裏的小龍蝦，以及之前從地下河抓來的小蝦，雙拼風味蝦還沒吃到呢，就和默哥嘮叨了兩句。
陳默就說：“那明天做個蝦肉餃子，用野菜做面皮。”
黎瀟瀟眼睛直了，野菜還能做餃子皮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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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上山的時候天已經徹底暗下來。
今夜星光璀璨，夜空好像被油浸泡過，透得發亮，人站在這樣浩瀚的星海下，極易感到自己的渺小，而圓亮發出黃蒙蒙的光澤，真是又亮又漂亮，讓這樣的星空變得溫柔起來。
黎瀟瀟看了會，然後嘆氣。
走在邊上的陳默就說：“幹嘛嘆氣？”
黎瀟瀟難受開口；“星星這麽明亮，明天估計又是個大晴天，到底什麽時候下雨，我受不了了。”
不光她受不了，巡邏營的戰士更受不了，這樣不間斷地開鑿，人是血肉做的，會疼會受傷，可為了他們這些人，巡邏營必定會不計代價開鑿下去。
這種明知道有人在受苦，卻毫無辦法的操蛋境地真是夠了。
她煩躁地踢開一塊小石子，也不期待下雨了，只希望星府那邊那個可以左右思想的異能者快點到，操控發光蟲變出溪水，將巡邏營的戰士們從無盡的開鑿中解救出來。
陳默：“總會下雨的。”
黎瀟瀟反駁：“是要不會呢？”
陳默：“會下。”
她繼續擡杠：“萬一就是不下怎麽辦？”
陳默：“不會的。”
黎瀟瀟不聽他的：“我覺得不會了。”
她剛一下說，陳默就停下腳步，她忽然有點後悔，默哥該不是被她杠生氣了吧，其實她也知道遲早會下雨，可心裏面郁悶所以忍不住擡杠。
“咳！”黎瀟瀟重重咳嗽一聲，“我承認剛才是作了下……”
她的話還沒說完，就感覺默哥的手按在她肩膀上，沈甸甸的，沈得心煩氣躁的心一下穩下來。
“瀟瀟。”
黎瀟瀟直勾勾望著陳默，心想這樣低沈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太好聽了，她以前怎麽沒發現默哥的嗓音這麽醉人，好聽到她湊近聽得更仔細點。
所以她把自己的頭靠在默哥肩膀上，抱住他的腰：“嗯。”
陳默的手就改為撫著她的脊背：“會下雨的。”
黎瀟瀟忍不住笑了，他們都這樣抱著，怎麽默哥說出口卻還是下雨不下雨啊，這麽認真的嗎，她笑完以後，覺得心情輕快很多：“是，會下雨的。”
到底是要給巡邏營的戰士送檸檬葉水，他們抱了一會就繼續前行。
因為巡邏營的人多，她怕檸檬葉水不夠喝，煮了足足二十斤，裝在幹凈的木桶裏拎到山上去。
其實這點東西黎瀟瀟自己就拎得動，但她喜歡和默哥一起拎著走，這讓她感覺很溫馨，即使不說話，這段時間都是美好的。
後面道路上漸漸傳來人語，她往後望去，由於國道兩旁有巡邏營種上的發光牽牛花，所以光線足看得清楚。
“默哥，是何家兄弟，還有王二嫂。”
何家三兄弟是住在他們南邊的鄰居，王二嫂則是北邊的，家裏情況和她有點像，也是女人出來打拼，但情況比她還糟糕，王二嫂還有個年老的婆婆以及年幼的孩子需要照顧，幹活比她狠多了，只是住得比較遠，又住在國道兩邊，所以她們接觸不多。
只是這兩家人怎麽走到一塊去的？
他們也看到黎瀟瀟了，就提高嗓子喊：“瀟瀟，瀟瀟——等等我們，咱一塊走啊——”
黎瀟瀟就停下腳步等他們過來，走進以後發現他們手裏都提著東西，何天手裏提著一盒子不知道是什麽的菜，王二嫂則是拿著一盆熱饃饃。
她就知道這些人也是給戰士們送東西的。
何天掃了一眼她提著的木桶笑道：“咱們想一起了，都想著給戰士們填肚子。”
王二嫂悶聲悶氣道：“這黑燈瞎火的，他們忙著水的事，哪有時間做飯，都是小年輕胃口大著，不吃飯怎麽行。”
王二嫂的婆婆身體不好，在旁邊小聲附和：“是啊是啊，他們家裏人知道，該多心疼啊。”
何天的大女兒就說：“爸，我以後要想像營地的姐姐那樣去鑿墻，你心不心疼？”
何天瞪大眼：“就你，鑿墻？別墻沒鑿開，先把自己的手給鑿穿啰。”
何天的大女兒自覺被看扁了，十分不服氣，讓何地幫自己說話：“二叔，你看我爸說的，女兒有目標，他不支持也就算了，還打擊人，這是什麽爸爸，你幫我說他！”
何地自從看到黎瀟瀟就開始不吭聲，把自己往人後面藏，他知道黎瀟瀟不待見自己，就識趣不往對方眼前湊，免得想起來遷怒他們一家，只是這千躲萬躲，也沒有躲過侄女的插刀啊。
話都問道眼前，何地再不吭聲就太奇怪了，他壓低嗓音含糊道：“是是，回去我幫你說他。”
只希望黎瀟瀟不要遷怒他弟兄，瀟默農場的好東西很多，別處還買不到，比如那個可以清除輻射的蘋果，可比抗輻針要便宜多了，等旱情過去，他們還是想和黎瀟瀟再做生意的。
何天給了他大女兒一下，後者被打得一縮腦袋，察覺到大人之間的不對勁就沒敢繼續嚷嚷。
王二嫂也看出點門道，就不說話了，氣氛一下壓抑下來。
黎瀟瀟面色如常開口：“你們比我想的周道，我就提了一桶子的水，你們帶了能吃的。”
她這一口開，就如春風拂過，一下讓凍結的氣氛回溫，何地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，何天笑道：“水也重要啊，人能三天不吃飯，可不能三天不喝水。”
王二嫂也說：“他們幹得都是力氣活，出汗多，人就渴，我看帶水挺好。”
幾個人說說笑笑，氣氛徹底回溫，似乎剛才的僵硬並不存在。
黎瀟瀟之前讓何家兄弟幫自己挑糞，他們按約做到，幹得是兢兢業業，前面的摩擦她就抵消了，自然不會繼續找何家兄弟的麻煩。
何地感受到黎瀟瀟的善意，是又激動又感激，有了黎瀟瀟這句話，他以後總算不用夾著尾巴做人，老被兄弟嫌棄，不讓他出來拋頭露面。
三家人邊走邊說很快就來到放水口。
黎瀟瀟下午看到三米寬的石壁破口，現在已經被擴寬到五米，幹涸的小溪水位也上漲到原來的三分之一，到明天這個水位也許就能徹底漲上來。
這裏人來人往，每個人表情都繃得很緊，看起來非常忙碌，黎瀟瀟是過來幫忙，而不是過來拖後退的，一時之間也不敢打擾他們，就站在一旁觀望，就提議道：“要不咱們把東西就放在這？”
何天舉雙手讚成：“這個好這個好，就這麽做。”
他也不想幹擾戰士做業。
王二嫂也覺得行：“那放在顯眼點地方，你們有沒有帶紙筆？貼張條子在上面，免得他們不吃。”
何天郁悶：“誰會在身上帶紙筆？”
黎瀟瀟自然接口：“我啊。”
她施施然從挎包裏拿出筆記的和筆，寫下檸檬葉水和食物是他們送的，夾在木桶的提手上。
何天傻眼了：“黎場主，你咋還隨身帶這個？”
黎瀟瀟晃晃自己的筆記：“這可是好東西，平時我種田餵雞的各種發現，全記在這本筆記上。”
何天看那筆記寫了大半，就知道黎瀟瀟沒說假話，她是真拿著做記錄，而不是裝裝樣子，心中不由感慨，難怪人家可以把日子過得這麽紅紅火火，是下了苦功夫的，之前他還有點嫉妒黎瀟瀟的運氣，現在就沒了。
能成功的人，運氣的確是好，但不可能只靠運氣，這樣長久不了。
既然東西送到了，他們就回去了，免得在這裏礙手礙腳，戰士需要做事，還要照顧他們，而且當面送食物戰士肯定是不收的，現在這樣正好。
黎瀟瀟下山的時候，還遇到另外一批人上山，看著都很眼熟，是附近的住戶，現在來郊區的人越來越多，雖然也能成為農場主，但分到的地沒有他們這些第一批的多，地勢也不如他們的農場平坦。
雙方打過招呼分開，何天回想剛才那些人的表情：“都挺高興的。”
王二嫂嗤他：“當然高興，有水了你不高興？”
“高興啊，怎麽不高興，”何天表情認真，“當真是松了口氣，之前睡都睡不穩，身上仿佛壓了座大山，現在大山總算沒了。”
剩下的人雖然沒說話，但都特別理解他的心情，大家對大災有心理陰影，十年前的那一次太狠，一下把他們從美好生活打回解放前，那十年的過往沒有人想再來一遍。
黎瀟瀟不想聊這個，就說起別的：“何天，你送的那個菜是啥，賣相不錯，我看茶山農場沒有種。”
何天：“哦這個啊，是在我農場裏發現的野菜，也不知道叫什麽，吃著口感滑嫩，甜甜的，”
黎瀟瀟聽到口感甜甜的，就想嘗嘗這個味道，她仔細回想剛才那個菜的樣子，沒在自家農場見到過，有心向何天買一些，轉念一想現在誰家都在囤貨，何天不一定會賣，就沒開那個口，免得氣氛尷尬。
沒想到天地看出她的心思直接說：“你要是想要，我們那還有多的。”
她當然不會拒絕：“要，我買一斤。”
回去的路先經過何天的農場，她先去他們拿了一斤的野菜，見天色實在太晚，就說明天再把紅薯面送來，大家當鄰居那麽久，何天相信黎瀟瀟的為人，自然沒有異議。
黎瀟瀟就提著一袋子的野菜回家了。
她想到廚房水缸裏的小龍蝦，以及之前從地下河抓來的小蝦，雙拼風味蝦還沒吃到呢，就和默哥嘮叨了兩句。
陳默就說：“那明天做個蝦肉餃子，用野菜做面皮。”
黎瀟瀟眼睛直了，野菜還能做餃子皮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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